“收拾”姚振华的理由应该是什么？

买万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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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宝能姚总以豪情万丈之心，纵横捭阖之势，欲收万科于麾下，御王石于阵前，成为宇宙名列前茅房企的大老板。

三年后，姚总的理想已褪色，人生目标亦变成：变现，拿钱，走人，转场，为一富家翁足矣。

但现在看来，有了股场侠女刘姝威的*檄文，这个愿望可能变成奢望。在刘姝威看来，姚老板要先完整地回答一个不复杂但颇致命的问题：钱从哪里来？钱到哪里去？

对这个问题，前独董华生也做了回答。相对于刘姝威洋洋几百言，华独董的寥寥数语，更对吃瓜群众的智商和胃口：涉嫌虚假增资，违规使用保险资金，再配以高杠杆，资管计划过期未按规定清盘，猫鼠错位，官商勾结。

怎么收拾姚振华？

华生没提具体意见，只是高屋建瓴地说：相信处理的结果既会捍卫法规的尊严，以儆效尤，也会严格保护宝能作为民营企业应有的合法财产权益。这样听来，姚振华尚有一线丢帅（大股东）保军（股票获利）的希望。

但到了刘姝威这里，处置意见变得直接而决绝：钱的来路与去路互为因果。如来路不正，一则获利充公，二则撤销牌照。这相当于先割韭菜，再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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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姝威的檄文仅到于此，我举双手赞成。

从违规程度和可能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后果而言，我不认为这样的处罚过重。甚至认为还应该再重一些，不仅要罚没股票获利所得，还应附加额外罚金。

但当看到刘姝威主张这样做的理由时，比如宝能蓄意破坏实体经济，进行经济领域的颜色革命，还有空手套白狼，我不禁大吃一惊，不寒而栗。

这些罪名似乎：一、脱离在商言商的层面；二、论心难论迹，无法确认和量化证据；三、上纲上线，有扣帽子之嫌，因而杀伤力极大；四、用语颇显“暴力”，如“严惩宝能”等，有昨日重现的感觉。

在刘姝威看来，姚振华以控股为目的购买南玻、格力和万科的股份，是搞乱实体经济，是有罪的；她还举了一个例子：作为资本玩家，姚振华拿下南玻后，很快赶走原团队，并引致业绩大幅下滑。

且不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姚振华不控股，南玻就一定能搞好吗？即便真是姚振华经营管理失误，那也是正常的，因为经营有风险，盈亏寻常事。

更有说服力的例子是：改革开放前的三十年，中国是100%的实体经济，别说建立资本市场，就连想一想、说一说都是罪过。后来的结果呢？整个实体经济都做垮了！还是后来的改革开放挽救了实体经济。而日益壮大的资本市场，正是其中一部分。

在刘姝威看来，用高杠杆融资进行收购，所谓“空手套白狼”，也是有罪的。

空手套白狼，如同其字面意思一样，是人空手去抓捕狼，在自然界里，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都相当于白送命，不到万不得巳，谁会主动去撩狼呢？在商业中，它无疑也意味着高风险。

为什么在天朝，就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很简单，因为各种宝贵资源掌握在“代理人”手里，他们会开出低价；因为监管不到位，甚至在寻租的保护下，*大部归己，风险大部转嫁，两者关系已然扭曲到了有“刚性兑付”的程度。

在美国，也有空手套白狼，比如高杠杆收购时所用的垃圾债券，但规则是，一、信息透明，明示高风险高*；二、只向高承受力的人群（主要是富人和机构*者），用私募方法融资。

应该说，姚振华的募资模式，未必经得起这两个原则的推敲。

综上，姚振华如果被“收拾”，用刘姝威的话说就是：严惩宝能！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姚在融资环节、经营环节确有违规犯罪行为。而不是简单因为他入股实体经济，使用杠杆融资。买万科后大赚，买南玻后大亏，都不是错，更谈不上罪。

3

再说说华润置地与宝能的交易。

刘姝威在檄文中提到，宝万之战是宝能与华润的合谋，并侧面举了个两者土地交易的例子。

为准确起见，现将相关内容的原文录下：

2013年8月，华润置地通过公开竞标取得位于深圳市前海自贸区的一块土地使用权，土地出让价款109亿元。

据前海管理局2015年2月13日公告，华润置地将竞拍所得的地块申请分宗为四个地块。2015年7月28日和8月7日，华润置地分别将其中的两块地转让给宝能的两家全资子公司，同时，华润置地将另外两块地的50%开发权益转让给宝能的全资子公司。

据华润置地2015年度报告：华润置地出售给宝能子公司两块地100%开发权益的出售*约4.28118亿；出售另外两块地50%开发权益亏损约4.25156亿，出售*约0.03亿。

于是，刘姝威在文中两次提到“华润置地把土地出让价109亿元的地块以4亿多元转让给宝能”。

这个结论令人惊异不已。

从文中所述看，如以常识判断，这笔交易中涉及的4亿亏*和4亿元亏损，都应该是指交易后的盈亏额度，而并非指全部交易的“本金”或总货值。不然，将公开竞标而来的、明码实价的国有资产，以不到原值4%的低价卖给一家民企，别说是华润置地，就是华润置天，也没有这个胆量和脸皮。

所以，华润宝能土地交易，是不是存在一定的误读？且存疑一档先。

无论如何，宝万之争，必将以显赫地位列入中国世纪商战史中。希望在向我们的后代讲述这个案例时，能体现出“在商言商，依法处置”的原则。

需要说明的是，我对万科和刘姝威老师，都有足够的尊敬。我也相信，宝能在融资环节中存在违规行为，是大概率事件。

但“在商言商，依法处置”这八个字，超越了几百亿的成败得失。做得到，就是我们*坚实的盾甲、护城河和底线。做不到，就是我们较大的软肋所在，是对所有人未来生存空间的威胁。

如果你对此没有感受或者不重视，只是因为它的后果还没有落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