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宋卫平，绿城还是那个绿城吗？

文丨 花满楼

绿城正在“抹去”宋卫平

从1995年-2019年，宋卫平倾尽半生心血，把起家于杭州的绿城打造成“中国教科书级的房企”，用了24年

从2014年-2019年，宋卫平黯然转身退出，这家曾令他引以为傲的企业，“去宋卫平化”，仅仅用了5年

绿城创始人宋卫平▼

2019年5月16日，港交所*新权益披露资料显示，绿城中国（03900.HK）被执董宋卫平于5月10日在场内以每股平均价6.026港元减持28.05万股，涉资约169.03万港元。

自4月25日以来，宋卫平已经前后8次对绿城中国进行减持，合计减持451.1万股。

房地产圈的人从这持续的减持中，看到的是，创始人宋卫平之于绿城渐行渐远，或者更准确地说：绿城正在“抹去”宋卫平。

藏在历史荣光里的绿城，和现在处境尴尬的绿城，25年来兴衰起伏的绿城，皆与创始人宋卫平息息相关。

不禁引人遐想，没有宋卫平，绿城还是那个绿城吗？当宋卫平时代已过，绿城又该向何处去？

绿城的高光时刻——宋卫平时代

宋卫平执掌下的绿城，对产品质量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去看过绿城项目的人，想必都会非常感叹，怎么可以把房子造得如此精细化。

但“绿城的产品，你学不会”，那种超前的人居理念和住宅严谨工法的魔鬼细节，都是奔着“完美主义”去的。

很多企业的slogan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而已，而绿城是真正把“真诚善意，精致完美”贯彻到底。

我们从绿城已交付的产品来看看绿城的产品做得有多优秀。

绿城苏州桃花源▼

杭州绿城兰园▼

郑州交付十几年的绿城百合

武汉全城*不降标的绿城刚需盘▼

正如宋卫平所说“我宁可为价格解释一阵子，也不愿意为质量道歉一辈子”，绿城的宋卫平时代，不仅成就了绿城的产品，也成就了杭州乃至长三角的房地产。

◈1.绿城的产品，被客户认可

宋卫平对产品质量严苛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每次他去视察现场，项目负责人都要提心吊胆，立面的颜色不舒服，换掉；窗户的弧度不柔和，砸掉；铺设的砖花不协调，敲掉……

就算是临近交房，哪怕只是微小瑕疵，他都会要求整改。

财经作家吴晓波老师曾在他的书中写过。在他买的绿城项目交房那天，他发现大堂里原本铺好的砖被挖去了一大片，一问物业，被告知：宋总来过，觉得那里不完美，就责令挖掉重铺。

除了这些细节，宋卫平还要求：材料用*的，防水比其他开发商多做两道，小区车道7米以上，兼顾业主5年以后的换车需求......

而在我看过的绿城项目中，给我*深刻印象的是绿城的无边际泳池。

例如佛山南海的绿城项目，干净的露天泳池，水平如镜，仿佛没有边际，边缘砖的误差小之又小。

对产品有基本认知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泳池对施工工艺，要求极高。

据绿城置业顾问介绍，这个泳池，之前因为不达要求，前后三次推倒重来，才有了这种水平呈现。

毫无疑问，泳池已经成了绿城的标签，业内有个说法是“看泳池，知绿城”。

绿城之所以在泳池上投入巨大，源于绿城已开展10年的“海豚计划”。通过在暑期对孩子进行游泳培训，锻炼意志提高体能。

“会游泳的孩子世界观不同”。这也是绿城创始人宋卫平先生的一个美好初衷。

正是凭着这种对产品严苛到极致的程度，宋卫平被誉为“地产界的乔布斯”。

他对手下的人说要像给家人朋友造房子一样去做项目，“房子从来都不应该是一砖一瓦的简单叠加，而是要赋予感情，才能创造出理想生活。”

在宋卫平带领下的绿城，一路狂奔，在2009年，销售额甚至冲到了全国第二。

虽然绿城的房子就是卖得比同片区高20%以上，但精工细作的产品完全匹配得上价格，拥有一套绿城的房子甚至成为长三角土豪的标配。

因为绿城的产品够好，整个杭州的胃口都被吊得非常高，对好产品挑剔到骨子里。

◈2.绿城的产品，被同行认可

当年在珠三角呼风唤雨的行业老大哥万科首进杭州时，简直是被绿城按在地上摩擦。

而经过多年的竞争和成就，杭州万科的水平得以走在万科区域公司之前，从此有了“杭州万科”和其他万科之别。

可以说，是绿城这个优秀的竞品，成就了杭州万科。

◈3.绿城的产品，被政府认可

还有代建安置房，城改安置向来是一件不好做的事，杭州是市政府主导的拆迁模式，许多杭州城中村拆迁，都会在合同上写明：安置房由绿城建设。

政府也非常信任绿城安置房交付出的品质。

绿城建的杭州安置房▼

杭州人民不相信什么房企排行榜，只相信宋卫平的绿城。

所以杭州的安置房很多都是交给绿城来做，老百姓开心，政府也很满意。

命运多舛的绿城，与九龙仓、融创、中交的纠葛

对于民企来说，老板的风格就是企业的风格。

或许，从一开始，宋卫平的理想主义就为绿城的命运多舛埋下了种子。

宋卫平对产品和物业有着近乎苛刻的追求，成就了绿城精品的口碑。

而这种不计成本打造好产品，再叠加对商业环境的务实，不顾财务和市场，也让绿城在2014年楼市低迷时陷入了高负债率，濒临破产的漩涡。

在2009年-2014年的5年间，绿城凭着资金高杠杆率，在热点城市快速扩张，高价拿地。“只要有好地，就还要拿”。

而随之而来的限购调控，让绿城在高位套牢。

2011年年底，资产负债率高达148.7%，成为大型开发商中负债率*的企业。

为了活下去，2012年上半年，绿城先后转让了上海外滩地王、绿城广场、无锡香樟园、台州等地的项目股权，回笼资金约51.1亿元人民币。

◈1.绿城引入财务投资人九龙仓

2012年，6月8日，绿城中国宣布与九龙仓达成认购及投资协议，交易金额总计约41.6亿元，完成配发后，九龙仓成为绿城第二大股东。

虽然九龙仓确实有趁火打劫之嫌，但不可否认九龙仓的注资让绿城缓过了财务危机。

虽然说人不会同一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那个对产品有着严苛要求的宋卫平，会。

◈2.不欢而散的融绿纷争

2014年，杭州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厉限购，库存高企，经历过暴跌市场教化的杭州人谈“房”色变。

2014年，杭州楼市的库存达到了夸张的12万套，如果加上二手房，则整体库存超过了20万。

而在2012年杭州一共成交了83690套房子，2013年有所提升，达到了85823套。

那一年的杭州冬天，一夜入冬，没有给人一点准备，冷雨夹杂着雪，冰冷彻骨，而杭州房企老大哥也在经历着创业20年来*寒冷的冬天。

宋卫平的心里的苦楚，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

潘石屹说，绿城那时候的生命，都是按天来数的。

都说在现代汉语词典里，ming这个音，发四声的，只有命这个字。

在绿城高负债率危难之际，宋卫平决定将绿城卖给融创，*后因为一份法律背景不清晰的合约，融绿分家。

而且宋卫平和孙宏斌两个的冲突几乎是必然的。

孙宏斌把股东和员工摆在*位，客户和合作伙伴是第二位的，而绿城恰恰相反。

融创那些特点：团队狼性、高周转、资本效率高，在绿城，统统都水土不服。

绿城*看重的就是产品和客户。

*后融绿的“短暂婚姻”也宣布告终。

◈3.绿城“嫁”给央企中交

在融绿之争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宋卫平没能等来又一个九龙仓式的白武士，为了避免将公司交给“野蛮人”，绿城“嫁”给了央企中交。

2014年3月25日，双方在绿城的标杆性项目——杭州西郊绿城玫瑰园酒店签约那天，有位媒体发问：“为什么中交不能像九龙仓一样当一个纯粹的财务投资者？”

台上的宋卫平沉默了，只有中交一位董事长说：“我们会给绿城插上一双翅膀。”

2014年的那个春天，杭州玫瑰园酒店的玫瑰树刚刚吐出新绿，正值肆意生长。

如果，一个企业也有四季的话，从2014年3月25日那一天始，绿城从此再无繁荣生长的春天。

那一天，绿城创始人宋卫平亲手把耗费20年心血的绿城，予以中交。

绿城去“宋卫平化”，强“中交化”，走下神坛

在绿城“嫁”给中交的4年后，2018年8月，又是在杭州玫瑰园酒店，媒体又见到了多年以来隐居在此的宋卫平。

在前一天，他亲自站在家门口为他的旧将曹舟南——绿城前CEO，送行。也为中交系即将担任绿城CEO张亚东撑场面。

张之前为中交系高管，空降绿城数月后，宋卫平的老搭档寿伯年清空绿城股份，曹舟南远走绿城，老绿城人一一离开。

但毫无疑问，绿城正在“抹去”宋卫平，正在从创始人掌舵转变为央企主导。

“从发展的眼光来说，宋卫平化、曹舟南化、张亚东化、中交化，都是合理现象。到现在为止，和中交方面还是非常好的存在，不存在去宋卫平化。但归根到底，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合理的描述。”宋卫平说。

事实证明，绿城“嫁”民企融创，是可以反悔的，而绿城“嫁”央企中交，一旦选了就成定局。

中交追求规模，九龙仓追求利润，以宋卫平为代表的老绿城人——追求品质。

而在绿城“嫁”给中交的这5年里，中交的管理层也进入绿城各个业务中，一切为了高周转，一切为了销售规模。

绿城再也不是那个信仰“产品为王”的绿城，这家曾风云一时的房企，口碑日渐下滑。

在公开场合中，中交系绿城高管也毫不讳言：“中交集团应该与其地位匹配，房地产业务要做到央企前三、前两名，要对标中海地产与保利地产。”

产品品质没有显著提高，2018年绿城销售规模更是从前4下滑到十几名，没有完成全年1600亿元的目标，利润率也大幅缩减。

特别是在房地产狂奔的这3年里，当初对绿城虎视眈眈的融创学到了绿城的产品精髓，快速超越绿城，高杠杆拿地，并购项目，实现了弯道超车。反倒是绿城还在内部股权动荡、规模落后的阵痛。

没有了精神领袖宋卫平的绿城，没有了对产品死磕品质的绿城，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绿城了。

2019年，绿城CEO张亚东给绿城定下销售目标1800亿元，“争取冲刺2000亿”。

运营数据显示，2019年1-4月，绿城权益及代建合计销售额383亿元，不及去年同期的413亿元。

“2019年一季度我们*痛苦，因没有货卖。没有货就没有营销、没有回款，也就没有投资。现在的货基本都是两年前拿的地，现在的利润得靠三年前的项目。预计上半年我们销售额完成约30%，70%集中在下半年，根本的原因是手上没有项目。”

2019年3月20日，张亚东对媒体表示，投资拿地是绿城当下*关键问题。

目前，这个曾在中国房地产历史有过高光时刻的房企，逐渐走向黯淡。

而5年前的中交那句：“我们会给绿城插上一双翅膀。”振聋发聩，犹在耳边。

而现有的中交系绿城高层，无能为力。

渐行渐远的绿城创始人宋卫平，无能为力。

这样的结果，不禁让人唏嘘，让人遗憾。

出嫁的绿城与成长的蓝城

从宋卫平居住的杭州玫瑰园酒店驱车40多公里，就可以到达杭州临安区文一西路以西、科技大道交汇处，会看到一排排古朴典雅的中式小别墅。

碧瓦朱檐，楼阁亭台，五步一簇景，十步一重天，堪称中式园林的经典。

这就是曾刷爆朋友圈，引无数地产人朝圣学习的——蓝城桃李春风小镇。

失去了绿城的宋卫平，将专注于小镇业务的蓝城，作为自己的二次创业。

此次在港股减持绿城股份至10%以下，就是为了规避香港的同业竞争，从此一心深耕蓝城。

关于绿城和蓝城，宋卫平如是表态：“绿城是我的女儿，现在出嫁了，我还是关心她；蓝城是我的儿子，正值快速成长期，所以我得花更多时间照看他......”

在蓝城官网上，有宋卫平亲笔写的一段话：蓝城脱胎于绿城，而蓝一定会比绿好。蓝是我*喜欢的颜色，大海的蓝好过树上的绿。

一个崭新且快速成长的蓝城，正在走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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